当我打开客厅的门时,便用颤抖的声音喊出了他命令我喊的那句话。
可怜的船长抬起了他的眼睛,一瞥之下便酒意全无,清醒地瞪着眼。他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恐惧,倒不如说是垂死的病容。他挣扎着要起来,但是我不相信他有足够的力气来挪动他的身体。
现在,比尔,坐在你原来的地方,乞丐说,我不能看,却能听得到一根指头的动静。公事公办,伸出你的右手。孩子,捉住他的右手腕,拿到我右手这边来。
我们两个都照他的话做了,接着,我看到他从握手杖的手心里拿出个东西放到了船长的手上,船长立刻握住了它。
现在,完事了。瞎子说,说完他就突然放开我,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精确和敏捷窜出了客厅,到了路上。我呆呆地站在那里,能听得到他的棍子笃笃地探路的声音,那声音越来越远了。
我和船长都费了半天工夫才缓过神来。但是最后,几乎是同时,我松开了一直抓着的他的腕子,而他抽回了那只手,迅速地看了看掌心。
十点!他叫道,还有六个钟头,我们还可以捉弄他们。说着他跳了起来。
尽管如此,他还是遇到了麻烦,他用手捏着喉咙,站在那儿摇晃了一会儿,接着便头朝下轰地一声栽倒在地板上。
我赶紧跑过去,一边喊我的母亲。但是再快也无济于事了,船长由于中风,已经一命呜呼了。这是不好理解的一件怪事,因为我肯定从未喜欢过这个人,尽管近来开始可怜他,可一旦看到他死了,我却禁不住泪如泉涌。这是我知道的第二个人的死亡,而对前一个人的哀思在我心里仍清晰如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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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北美洲港口,靠大西洋,在佛罗里达半岛以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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