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67 『第六七回』嚣寨_美人芜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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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指尖拂过脸颊,些许温柔缱绻,真叫人不习惯。

  芜姜用袖子擦了擦:“什么骨肉?昨日不过编出来吓你,你倒是信了。平素和你讲真话,也未见你听进去几分。”

  绕开萧孑,用粗绳捆扎着木桶。

  经了一夜的严寒,绳子上结了冰霜,扎起来好生吃力。她兀自扭缠着,唇瓣轻咬,眼睫儿下掩一幕清幽,视身旁彷如无人。

  昨日还有意黏糊,今日却这般冷淡,当真是生了气了。

  萧孑在旁边看,难免有些不自在。猜她一个人发现怀上骨肉时,必是心中恐惶,想找自己言和,他却对她漠然不睬,难怪回去哭了半宿。

  磨了磨唇齿,到底把芜姜的小手握住:“口淡乏力,腹坠呕酸,莫不是有孕?听说昨日回去哭了?怀了便好生将养,哭有甚么用。”

  那隽颜冰冷,言语亦冷,掌心却把她的手指包得暖暖的。芜姜猜一定是颜康把郑伯的话说给他听了,便用力抽回来:“谁哭了,我没哭。大夫把脉只说着了邪寒,兴许只是月事拖延不来。你找我若就为这件事,现在可以回去了。”

  说着又去解另一边的木桶。

  绳子一样难解,拽了老半天,提去河岸边。瀛水迢迢,自西望东,不见头尾,风把她的衣袍扑簌舞动,她将袍摆夹进腿间,屈膝蹲下,一瓢一瓢往桶里舀水。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安静,让人想起别雁坡那个娇妩的少女,一生气就装耳聋不理人。

  萧孑扫视了一周,见不远处的小颜然背着个身子,正窝在荒草丛后叠石头。他便向芜姜走过去,用剑柄轻拂她乌亮的头发:“真生气了?一路随在队伍后头,情愿忍饥受冻,也宁是不肯出来见我。若非颜康一箭把你砸出来,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同我说话?我这才不过冷落你几天,你便气上了。小妞,你可懂得将心比心么?”

  芜姜动作顿了顿。那些个追赶他的昼与夜,脑袋里就像时时绷紧着弦儿。夜里远远的烧一小堆篝火,看他坐在暗影中拭剑,几回鼓起勇气靠近,皆被他冒出的一句狠话泼灭。

  芜姜提起桶,蹲去另一处舀水:“你和你的兵们那样诬赖我,傻子才肯站出来。别用你的剑碰我,凉。”

  一股晓风吹来,把她身上的淡香拂进鼻息,又勾人想起那些被她撒娇黏缠的情景。萧孑有点窘,但目下这种情形不得不哄好她,只得又道:“还不是被你气伤的?几年前张嵇曾替我挡过一箭,当日八卦谷里三十将士众目睽睽,我不能对他见死不救。慕容烟此人甚为诡诈,稍一个不慎便能觉察,你若是信我半分,就该晓得我那番话乃是演戏。我以为我们走过了这一程,后面还有更多的路要一起走,该有一些必要的信任。不想在你的心里,你竟依然把我看做那般卑鄙。花芜姜,换作是你,你又如何不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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