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)第七部 重现的时光(8)_追忆似水年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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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。

  ①神话中的岛屿,维纳斯曾在那里有过一段恋情,如同我国的巫山。

  我发现,唯有粗浅的、似是而非的感知才寄一切于客体中,其实它们此时全存在于心灵间。我真正失去我的外祖母是在她去世后好几个月,我见到过一些人,他们随着我和另一些人对他们的看法变换面貌,仅仅一个人,有多少人望着他,他就成了多少人(例如初时的斯万,对第一主席而言的卢森堡亲王夫人),即便对一个人而言,随着岁月推移也会有变化(对我而言的盖尔芒特这个姓氏,不同的斯万)。我看到过爱情把只有在正恋爱着的人身上才有的东西放到某人身上。当我把客观现实与爱情之间的距离延展到最大限度的时候,我对此的了解更深了(拉谢尔之对圣卢和我,阿尔贝蒂娜之对我和圣卢,莫雷尔或公共汽车司机之对夏吕斯或对其他人,尽管如此还有夏吕斯对缪塞的诗篇的偏爱,等等)。最后,在一定程度上,夏吕斯先生的亲德观念、圣卢看阿尔贝蒂娜的相片时的目光,即便没有助我摆脱自己对德国的敌视,却至少有过一时帮助我挣脱自己对仇德观念的纯粹客观性*的信念束缚,使我想到,也许爱和恨一样都是客观的,即在此时,在法国对它认为丧尽人性*的德国抱有极度仇恨之中,首先便存在着感情的客观化问题,就如那种使拉谢尔和阿尔贝蒂娜,前者对圣卢、后者对我而言显得如此宝贵的感情那样。实际上,那种邪恶并不完全是德国所固有的本质,所以能够这么说是因为,这与个人的情况是一样的,我曾接二连三地有过几次爱情,这几次爱情结束之后,我觉得爱的对象没什么价值。我在法国已经看到过接二连三的仇恨,它们导致一些法奸的出现,他们把法国出卖给德国人,他们比德国人坏一千倍;它们也导致产生一批象雷纳克那样的德雷福斯派,今天爱国者们与雷纳克通力合作,反对一个全然由撒谎者、衣冠禽兽和笨伯蠢货组成的国家,除了那些与法国同仇敌忾的德国人,象罗马尼亚国王、比利时国王和俄国女皇这样的人。诚然,反德雷福斯派们会反驳我说:这不是一码事。确实,这从来就不是一码事,而且也不是同一个人:要不然,在同一现象前受它之骗的人便只有责怪自己的主观状况欠佳了,也只能认为或优或劣皆在客体之中。以此差异为基础,智者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创立一种理论(按照激进党人的观点修会成员反对自然天性*的教育,犹太人种民族化的不可能性*,德意志民族对拉丁民族的世代冤仇,地位得到恢复的黄种人)。况且这种主观方面的作用还明显地表现在中立者的交谈中,例如当有人对亲德派述及德国人在比利时的暴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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