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沸,欢声笑语不断。
窑洞内也摆了一桌儿。
刘二女坐了主位,石舅妈并两个娘家姐妹相陪。
六冷菜,十二热菜,主食是白面馒头,并鸡蛋青菜汤。
这在乡下,可是难得的好宴席。
众人皆吃的锅盘碗尽,当然也少不了吃完再兜着走。
吃罢席面,送亲的娘家人都走了,只剩下本家人在收拾东西兼做饭。
别以为新娘今天,尤其这会儿就没事了,只管安坐。
要知道事多着呢。
当然不是打扫地面啥的——老辈自古以来传下来的规矩,新房九天自内不能打扫。
不,不能说不打扫。
准确的说,不能把垃圾倒出房去。
这些可都是福气!
每个人都只会嫌福气少,没嫌福气多的。当然没有人愿意把福气扫出去。
话扯远了,说回来。
现在,刘二女最应该忙的,那就是收拾屋子。
首当其冲的被褥,该看的都看了,该显摆的都显摆了,送亲的人也走了,那都得放好。
一来省得落了灰尘,脏了铺盖。
二来,也腾出地方来。
本来这事儿,刘二女也可以不忙活,今儿有的是本家人帮忙收拾。但这不是以后这就是刘二女的家了吗?
自家的东西在哪儿放着,她自己总得知道吧。
……
十月的天,黑的很快。
刘二女耳听着亲戚本家陆续离开了,心里不由得涌起来一阵阵的紧张。
她开始还坐在炕上。
这会儿,仿佛炕上突然被人插满了钉子一样,让她‘蹭’的一声站起来了。
想想又不对,复又坐下。可又觉得不对,复又起来。
刚起来吧,又想着坐下。
总之,她整个人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真真是急得团团转兼又坐立难安。
“吱扭!”
随着一声开门声传来,刘二女如同被定住了一样,僵硬的站在那儿,一动也不敢动。
顷刻间,只见张知劲走了进来。
仿佛察觉到屋里的气氛有些凝固,他先若无其事但又不失又温和的开口问。
“怎么不坐着?这一天忙的你不累?”
刘二女被问,嗫嚅着:
”没……没事!”
说完,忽然意思到自己的言语举止太丢人了,脸一下子变的通红。
这可不行。
她暗暗告诫自己,强制压迫自己打起精神来。
片刻,感觉好多了,她小心翼翼的问道:
“我给你打点儿水吧。你洗把脸。”
说着不待张知劲回答,已逃避似的快走几步,拿起靠墙放着的脸盆儿,洗脚盆儿出门去了。
果然,一离开张知劲的视线,虽然她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,可到底是干惯了活儿的人,凭着以往的本能,她手上任是稳稳的,一点差错都没有。
且说窑洞里面,张知劲并没有及时出声,并不是他不想或不愿吭声,而是因为他闻言忽的怔愣住了。
他活了这么多年,还没有人说帮他打水啥的。
——母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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